二十一

“阿寺，快一圈了你才回過神碰，搞什麽啊？”西門也是無語。

“對啊，可是你自己嚷嚷著今晚難得的機會要通宵的，還說......”當道明寺的下家也是慘，美作是很想換人。

“還說什麽了，是怎樣難得的機會，以為我不在是吧，類，是我在管著你嗎？”藤堂靜將牌向外一攤：“胡了。”

“喝茶，喝茶。”花澤類此時是不敢多說話的，繞了一圈給他們添上茶。

西門和美作對視一眼，跟兩個正在情緒上的人打麻將太累了，一個不按常理出牌，要麽慢幾拍，頻頻點炮；一個明擺著生某人的氣，牌風淩厲，毫不手軟地在贏他們的錢。

晚宴結束後，道明寺嘴上嚷嚷著他又不吃虧，還頗為鎮定提出他的紫藤長廊下打麻將計劃，看到他不同以往的興奮勁，花澤類正要開口，藤堂靜伸手攔住，她覺得這個主意很好，花澤類不奉陪的話，她奉陪。

“靜學姐，你在飛機上喝了什麽牌子的咖啡啊，飛那麽長時間還神采奕奕，思維敏捷，我是想睡覺了。”美作做作地伸了個懶腰。

“對啊，類今天還擺了米酒，喝的時候像飲料，現在好困啊，我大概喝醉了？”美作和他想到一塊去了，西門接上話，他今晚就不應該坐到麻將桌前。

“不行，說好的通宵，少一分鐘也不行，”道明寺一口喝完花澤類剛滿上的茶，“你們是都想睡覺了，可我睡不去啊，我的初吻，在我的想象力，應該是很浪漫很夢幻的，一定要是我喜歡的人，怎麽會這樣？你們說，她是不是故意的，嘴上說著不要，身體卻欲拒還迎？”

“......”

“阿寺，散了吧，我覺得你很需要休息。”主人家終於發話了，花澤類最開始就想拒絕道明寺，他的初吻是很重要，但是他的黃金解釋時間也很重要好嘛。

聽道明寺把把話題扯到杉菜身上，“阿寺，你的那雙bolingboling鞋，我已經聯系了意大利的設計師重新做一雙，再贈送一雙點綴了豹紋元素的同款，你就別為難小學妹了。”雖然完全不能理解道明寺的審美，但藤堂靜還是認出了鞋子出自誰之手，在倫敦時就聯系了對方。雖然整體實力比不上道明家，但時尚產業，藤堂家在國內稱第二，沒有哪家敢稱第一。藤堂靜是覺得杉菜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道明寺的為難會很大程度影響她的生活和學業。

“靜學姐，你得到的消息已經過時了，阿寺這樣子像是在為難嗎？”美作看向手指摸著嘴唇，仿佛在回味的道明寺。

“阿寺，這不算吻，只能算碰到了一下，讓哥哥來開導你，下一站去你家呢。”西門摟過道明寺的肩，低聲說道，“類和靜學姐辛苦一天了，改天再一起玩，走吧。”

“靜，我錯了。”花澤類跟著藤堂靜到客房，他知道藤堂靜沒有和F3們一起離開就是在給他解釋的機會。

“你哪裏錯了？你們的紅牌游戲不是很正義嗎？”藤堂靜從雙肩背包裏拿出平板，打開備忘錄，記載的都是整理出的紅牌游戲時間，經過，人員以及後續。F4的封口令下，雖然沒有人敢主動跟藤堂靜說，但她問了倒是沒人會隱瞞，“你們不是很有手段校園事校園畢嗎，在英德你們F4就是只手遮天，這是原話吧。”

“靜，游戲已經停了，杉菜的紅牌我真的事先毫不知情，我絕不是找借口推脫，游戲雖不是我策劃提議，但用了我的名頭，我知情，我參與是事實，我只是怕你......”花澤類想要伸手去拉藤堂靜的手，被她躲開了。

“怕我知道斥責你們程序不正義？還是怕我知道制止你參與紅牌游戲？類，我一直都很信任你，你的社交，玩樂，我有管過你嗎，有想改變你嗎？當然還是感謝你充分給予我同樣的自由，”藤堂靜說著，打開下一個文檔，“這兩場的時間，你跟我說回國有事，確實是回來有事，類，你是不算騙我，但這是文字游戲。”

“靜，不是這樣的，我是害怕你不喜歡這樣的我。”藤堂靜一楞，她想象過花澤類可能會死皮賴臉纏在她身邊求原諒，也想過他可能會深入剖析每一場紅牌游戲表示他們不算過分，可她沒想到會從花澤類口中聽到這樣的回答。

“靜，我怕你不喜歡我的退卻，雖然我開始是不太讚成，但F4的關系中，一旦三個人的意見達成統一時，我只能選擇接受，甚至必須親自下場參與；我怕你不喜歡我的沈浸參與，我知道紅牌游戲約等於私刑，執行過程以及後續都有不少隱患，但是真的參與其中的時候，我承認確實有一種在替天行道的快感；我最怕你不喜歡全部的我，我知道靜最喜歡玩音樂的我，那是靜的白月光小王子，而全部的花澤類不是這樣的。”

“類，我是學法學的，我看過很多很多案例，也有多次憤恨不解，比如對於性侵的量刑，未成年人犯罪的界定懲治，其中最常見的校園淩霸，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是在保護被害者還是加害者；還有前段時間女孩子晚上正常吃個燒烤被騷擾被幾個人拖出去暴打，卻因為傷情診斷只是輕傷，是的，骨折什麽的只能算輕傷，拘役幾天就沒下文了，可這確實符合司法公正的。

當然有時候會因為身份的原因例外，比如加害人是普通貧窮平民，而受害者生於有權有勢人家，可這又更不對了，如果法律界定的懲戒會因為身份而改變，那什麽是公平呢？

所以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通，也不知道怎麽改變，但以暴制暴不是最優解，有時候暴力的種子被埋下，不知道會開出怎樣的惡之花。”藤堂靜反握住花澤類的手：“紅牌游戲的初衷是好的，英德的校風確實好了很多，而且每項對應的懲罰不算太過。或許比起杉菜學妹起來，我不算勇敢，也不算絕對正義。類，我不可能大義淩然指責你們的，對他們，我看我也只是從側面順順毛，贏點錢捐了罷了；對你，我之所以會生氣，主要是因為你瞞著我，還叫別人都瞞著我。類，我怎麽會不喜歡全部的你呢？我是會對舞臺上閃閃發光的音樂類怦然心動，但對生活中的類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喜歡。”

“對不起，靜，我保證沒有下次，我絕對不會向你隱瞞任何事情。”藤堂靜話語中的意思，這事就算翻篇了，花澤類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慶幸紅牌游戲不是初衷惡意的純校園暴力，要不然因為三觀不合，他們就算暫時不分手，心裏也永遠留著這根刺。

“那我也跟你保證，我參與的事情絕對不瞞著你。”想到日向更，藤堂靜還是加了點語言藝術。

“靜，幾個小時的飛機，回來又是應酬又是打麻將，你早點休息，我不打擾你，你常穿那幾個牌子衣服我已經叫人送新的來，明天中午肯定幹了。這裏邊上有個比較近的水庫，我們明天叫上潤，去露營釣魚放松下，下周一我們一起飛美國？”

“你也是，排練加正式演奏，還有晚宴，類，是真的飛機晚點，我基本從不缺席你的演奏，你知道的。”藤堂靜的行程確實挺趕的，倫敦飛波士頓，在波士頓又結合了各方提供的信息，整理出紅牌游戲的全流程和經過，卡點飛回國竟然晚點了。

“我知道的，回頭我單獨給你覆盤一遍，我的獨家聽眾，加贈一首特別安可好不好。靜，我從來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。”花澤類看到藤堂靜點頭，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。

“類，紅牌游戲，倒也不必大張旗鼓宣布停了，至少你們在校期間，威懾力還是一直在的。游戲，你們應該有內部記錄吧，我想看更全的。”藤堂靜叫住走到門口的花澤類，“還有類，我還沒見過你動手呢，紅牌游戲沒有視頻影像，我想想，你們裏面，美作不提了，肯定武力值第一，阿寺那股勁，想必排第二，你和西門我都想像不出來。”

“靜，我和潤都是跟著俄羅斯前雇傭兵學的武術。”花澤類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道明寺家，“阿寺，杉菜的朋友三條櫻子你準備怎麽處理，她的行為在挑戰F4的權威，必須要付出代價。”西門擡了一下眼鏡架，群裏突然跳出新的消息提示，是語音加定位，“阿寺，你瘋完類又發瘋了，明天去玩就去玩，還用上了比這個字，比擊劍，比射箭，還要比飛碟射擊，哄好靜學姐了嗎，他可真有精力。”

“靜學姐生氣了嗎，生什麽氣啊，生我的氣？我只是口嗨一下，大部分時間是類主觀上要陪靜學姐，靜學姐哪有管著類的意思？”道明寺滿頭問號，最近周圍的女的怎麽都在生氣？

“阿寺，你對情緒的感知能力真的有待加強，我想起來了，我們這裏最會談戀愛的人是誰啊，是類啊，阿寺但凡學成五分也夠了。阿寺，你明天可得好好表現，務必劍劍被擊中，箭箭脫靶，槍槍打不中才好，讓類傳授你幾招追人小技巧。”就算沒有未來，但平民女生跟道明寺談戀愛不虧吧，紅牌游戲暫時是謝幕了，總得找點其他事情做，阿寺談戀愛，不知道是什麽樣子，美作有點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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